❗❗❗❗❗❗先看简介谢谢❗❗❗❗❗❗但凡对队友有一点点好感的人都别来看我写的破玩意,我不配。

星火 Spark(中)

星火 Spark



十九世纪伦敦背景,十六岁年龄差预警。

单纯勇敢孤儿凯x老奸巨猾医生源



前情回顾:王源和他的师傅16年前接生了Karry。Karry从救济院跑出来,遇到了王源,以母亲的遗物为交换条件,让王源送他去找伦敦的舅舅。



4.

路程还有很远,时间在这种环境下显得格外漫长,不止小孩子会觉得乏味无趣,大人也会。

所以王源也开始想跟Karry聊聊天,说说话。

“嘿。”他把随身带的水壶递给男孩,示意他喝水。

Karry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马车走了一上午,他确实渴了。

“你是怎么到教区的救济院去的?知道吗?”

“这个嘛,”Karry不沾杯口地喝了几下,把壶还给王源:“我一出生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有没有其他地方可以照应我,就只能到救济院去了。”他说得有些轻描淡写,这身世听上去不幸,实际上也确实不幸,不过Karry自小就这样长大,14年的时间都是如此,所以说出来也不会引起什么情绪的明显波动了。

“哦,真可怜。你在这边没有别的亲人了吗?”

“很遗憾,没有。他们都在伦敦,我想,他们或许可能根本不知道还有我的存在,也不知道我母亲已经去世14年了。她独自一人沦落到这,不知道被哪个负心汉搞大了肚子……”Karry摊开手,耸耸肩,表情无奈。

“你出生那年,我16岁,已经在做实习医生了。”王源接过话茬:“说来也巧,那时候我的师傅就是一个主攻妇产科的医生呢,搞不好,我是说搞不好,可能是我们接生的你。因为……你知道,镇上的医生少得可怜。生产时不幸去世的妇人也有很多,我们都见过很多。”

算起来,他和这小子可能还有些渊源。王源心想,嘴角不禁玩味地上扬。

“那应该是一个精彩的故事了。你接生了我,现在又送我去伦敦,还有可能会卖掉我。呵,上帝啊!”Karry把自己的联想讲出来,两个人都露出讽刺的笑。

马车只能送他们一段路,不可能直达伦敦,他们还要换乘其他的交通工具。

公共马车是最常见的一种,也最经济。

在一群等着坐车的人中间,王源紧紧拉着Karry的手,低声叮嘱道:“你一路上千万不要多说话,不要闲聊。我们要提防教区的人来抓捕你,要是抓到你,我帮了你,那么我们都会好看,你明白吗?”

Karry点点头。

“哦等一下。”王源又从衣袋中掏出一块方帕。

“以防万一,我想你最好带上这个,可能会有点闷,但是不会很严重。中间马车停靠休息的时候,你可以摘下来透透气。”他一边说着,一边给少年系上帕子。

“这样不是更显眼吗?”

“没关系,就说你得了病,这几天不方便见光。”

与涉世未深的小孩不同,成年人的谎话张口就来。

一路上都平平稳稳,倒也没出什么事,只不过公共马车的路程刚刚过半的时候,那时正是半夜,车上的人们猛然听到一声巨响,剧烈的颠簸之后,众人纷纷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婴儿的哭声、妇女和男子的抱怨渐次响起来。

“什么事?”“见鬼!”“是车子的问题吗?”“我还以为要翻车了呢。”

Karry表现得不错,他果然听王源的话,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也没有大声说话,只悄悄在王源耳边问:“怎么了?”

经过几天的相处,他们已经不像最初那样防备对方了,可以说是建立起了基本的信任。

王源还没来得及回答他,车夫已经站在了大家面前。

“真见鬼,车轮坏了一个,只能明天白天等到替换的车子过来才能继续赶路了。好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个旅店,今晚可以在那里歇一歇。

顿时,人群抱怨连天,却没有别的选择,陆续拎着行李开始下车。

“我们下车吧。”王源说。

由于要过夜,王源只好大发慈悲地开了间客房。

“你要吃点东西吗?”他关上门看着坐在凳子上的Karry。

Karry点点头,坐在那里老实的样子显得很乖巧。

“浑蛋……”王源恨恨地低语着瞥了一眼Karry,转身出了房间去拿吃的。

他怎么觉得自己越来越像献爱心的慈善人士了?

Karry安静等在房间里,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王源还没回来。

虽然知道小孩子不能一个人乱跑,但是……他还是准备下去看看情况。

一楼的大厅人声嘈杂,由于一整车乘客的到来,变得拥挤了不少了。

王源……Karry独自在一群大人里寻找王源的脸。

他在哪呢?难道是碰到什么麻烦了吗?Karry心里犯嘀咕,不禁有些挂怀,尽管他自己并不愿意承认。

他终于钻到了吧台前。

哪有什么麻烦呀?真好笑。

王源正在吧台前跟一个妙龄女子谈笑风生呢。

Karry觉得这几天的愤懑都一股脑地涌了上来。他在楼上饿着肚子悄无声息地等着,结果呢?王源居然在这儿跟人说笑?明明说好了是给他拿吃的才下来的不是吗?

此刻,他的行为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思考,满心满眼只有眼前开心地交谈的一男一女,让他怒火中烧。

那个男人是王源。

他愤然走到二人面前,毫不避讳的目光直射向正在喝酒的王源。

“王源!”

5.

王源对神发誓,他不是故意忘记给楼上的那小子送饭的。

如果碰到漂亮女孩跟你搭话,你也知道,这种情况很难马上抽身的。

两人聊着聊着他就顺理成章地忘记了楼上眼巴巴等着他的Karry。

这件事情是他的过失,所以……面对Karry的不满的时候,他并没有采取以往的强硬和敷衍态度。

让他意外的是,Karry居然喊了他的中文名字,这种语言让英国人感到陌生,以至于正在跟他交谈的女士愣住了,望向他时美丽的蓝眼睛充满疑惑。

“啊,抱歉抱歉,Karry,我把你给忘了。”王源连连摆手,诚恳认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偏偏总是想笑。

明知道Karry生气了,他看着这小子气得瞪大眼睛的认真蠢样却忍不住想笑。

太不厚道了,Roy,你真的太不厚道了。他暗暗腹诽自己,嘴角不禁上扬。

“请原谅我的离开,女士。”

王源绅士地告别,然后拿着吃的跟着Karry上楼了。

可是Karry的不满似乎并没有因为食物而消退,他黑着脸吃着东西,目光却审视又充满怨气地追随着坐在床边的王源。

看他这副受气包的模样,王源就知道,他一定是有话要说。

他冲着Karry坐的椅子一踢腿,懒洋洋地说:“我不是跟你道过歉了吗?你饭也吃了,怎么还这个脸色?”

“哼。”Karry只给了他一声冷哼,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王源的问题,这才是关键所在。虽然王源跟他道过歉了,也给他吃东西了,但他怎么想都觉得来气,王源和女人在一起的那个侧影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还灼灼发烫。

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生气,所以除了一声“哼”之外,什么都说不出来。

王源是谁啊?他才不会纠结这些,Karry既然不说,他也懒得问,自顾自铺好被子打算上床睡觉了,本来车子就是半夜出的故障,现在还是凌晨,乘客们在旅店简单安顿一下,都会去睡觉的,不同于一楼饮酒的部分闲人,他们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

他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这次倒是没忘了Karry,给他留了一半的被子,背对着他躺下来。

王源懒洋洋地开口;“如果你想上床,三秒之内,然后我就吹蜡烛。”

王源把嘴对准了旅店房间里床头上略微有些破旧的烛台。

“三、二……”在王源说出“一”的前一刻,他感受到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然后背后的床垫陷下去一块,明显是有人躺下了。

“这还差不多。”他满意地勾起嘴角,做好入睡的准备,小声念叨:“……小孩子要听话。”

夜色还是很深沉。

王源已然进入了梦乡,呼吸声平稳而和,这几天舟车劳顿,他累极了。

而他身旁的少年却没能沉入睡梦中。

Karry失眠了。

按理说本来是不应该的,他这几天也很累了,可是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床,竟睡不着了。

想到王源对女人的笑脸,不知道他当时会说出什么连珠妙语来讨女孩子开心,Karry郁闷地翻了个身。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少年的小心思连自己都搞不清楚,懵懂又青涩,行动很大程度上受一时冲动的支配。所以他只知道不开心,却不知道为何不开心。

他借着从窗帘缝隙偷偷倾泻进来的一缕月光,在心里细细描摹起王源的脸来。

王源这个人,心地似乎也没有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表现出来的那么坏,但是也好不了太多就是了。这几天一直在路上,他都还没好好看过这人的脸蛋,只知道长得还不错,现在一端详,果真是越看越有意思了。

熟睡中的王源浑然不知自己正在被一个小兔崽子怀着莫名其妙的心思打量着,他的睡颜全无防备,本就形状美好的唇微微嘟起,明显的唇珠似乎在所求一个吻,偶尔会随着呼吸翕动一下。眼皮倒是合得安静,Karry记得那是一双圆眼睛,明明很可爱,却总是精明地盯着四周,或者带有威胁色彩地扫着他。

实在是太不和谐了。

“你看你这个人啊,长得这么像可爱的小孩。”他的视线沉静地贴在王源的脸上,薄嘴唇意味不明地吐出这么一句悄悄话。

Karry觉得王源的外表真的太有欺骗性了,没几个人会愿意相信这样一个白净美丽的外表下会隐藏着一个唯利是图、吝啬而市侩的灵魂。

啧啧啧,他摇摇头。大人的世界果然充斥着欺骗和谎言。

正在这时侯,王源好像做了什么不太美好的梦,他皱起眉,很不耐地嘟囔了两句什么,还伸出手摆了几下。鬼使神差地,Karry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了王源挥舞的手。

王源的手并不算很纤细,骨节处有点大,手指却很长,指腹圆润,大概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指甲修剪得也整洁。同样还是因为工作的关系,他手上的皮肤也不很细腻,马马虎虎还凑合看。

是一双很典型的青年男医生的手。

Karry把自己还没完全长成成年人大小的手放在旁边,仔细对比。王源的手比他的要大一圈。

“切。”他低声不屑,撇撇嘴。

他最讨厌这样的差距感,尤其是跟王源的差距感,好像只有比王源手大、比王源个子高,他才会高兴。王源怎么能比他体格大呢?少年小土豆的心里一直为此愤懑不平。

至于原因嘛,可能是因为他很讨厌这个跟他正睡在同一张床上的男人吧,入睡前他朦胧地想。

过了一夜,Karry不再闹情绪了,王源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安抚他,那小子却不再生气了。他完全不知道这种转变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昨天夜里他熟睡的时候发生的事。

车子修好,他们继续上路,Karry还是按照王源要求的那样,带着面巾,很少说话。

天再次黑下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完了全程的一半。

晚上还是在旅店休息。

王源喝着热酒,不情不愿地盯着Karry,咬牙切齿:“等我把你送到伦敦,一定要好好敲你舅舅一笔。”

今晚他们的旅店不再是坐落于荒僻乡下路边的小客店了,他们终于进了城镇。

Karry在他至今只有短短14年的人生中,还没来过城里,所以他显得格外乖顺,在街巷间紧跟着王源,甚至胆怯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王源自然也注意到孩子的这个可爱举动,他虽然没说话,却偷偷扬起了唇角,然后握起了孩子温热的手。

他们一人拎着一个小行李箱,牵手走在春天傍晚的城市街头。

晚风带着春末的最后一丝凉意,人群熙来攘往,车马络绎不绝,天边的月牙开始悄悄露头。

不知道是谁在阁楼里弹钢琴,黑白键奏出悠扬旋律,听在Karry的耳里时断时续。

闪闪烁烁,就像他此刻的心跳。

王源,正在拉着他的手。

那双昨天晚上被他细细用目光复刻过的手,正在牵着他往前走。

尽管环境嘈杂,Karry却还是听到了自己心脏搏动的声音。

他是病了吗?什么病会有这么甜蜜滋味呢?

少年人直到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王源已经入睡,只有他还在回味那个令人陶醉的牵手余味,就连王源凶他的样子好像都不让他厌恶了。

路程过半,成功终于有了一点点曙光,两个人心情都随之变好了不少,一路上的交流也多了起来。

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了。

没人能想到,到了城里的第二天,他们就碰到了“划口子的杂种(小偷,因为英国十九世纪的小偷都习惯用刀片划破包裹偷东西)”。

评论
热度(15)
 

© 陈三er | Powered by LOFTER